应如是

王也制了他几个穴的流转,根本没用,他嘴唇咬破皮都没开口喊一句,背后几层绸被冷汗浸了个透,王也只手护住他身形,手心湿得人心悸。马蹄声哒哒的踩着,和雷鸣碎成一片颠簸。

诸葛青无意识地紧攥玉玦,青龙的角硌着手心,珠穗随着马车摇摆,叮铃哐啷。有视线落在他眉间,关切的,他却想躲得紧。

“大哥,能再快点么。”

焦急,无能为力。零零星星的血珠从剑客的衣袂残缺处晕开,顺着布的暗纹爬行,和冷汗交汇。那只耍惯扇子的江南玉手——指尖还不住发着颤——抬起,将悬在剑客下颌处的血珠揩去。剑客收回凝神望向前路的目光,瞪了他一眼,抬手摁下这人悬着的指尖,将那点鲜红收回掌心,没好气道。“别动。”

眼看着王家府邸近在眼前,王也的心才松下些。再低头准备抬他,稍一折腾,让那位疼昏的又疼醒了。他睫毛颤两下,开口第一句就是我自己来。王也在一边气得半死,咬牙忍住劝自己不与伤者置气,半担半扶着青往里走,边挪边吩咐左右,尽快把府上几个医者请来。青浑身经脉系了死结似的难受,稍一运转就针扎般痛。二人方才从酒楼天罗地网中撕开一道口子,此战属实惊险,打斗中才发觉对手歹毒。方才的酒里有药,怕是阻碍人运气的把戏,这酒本是一人一碗,王少爷酒力不胜,推脱又显失礼,最终这两份的药量最终都进了挡酒的某位仗义之士的肚子。

王也起初都没发觉,直到这位诸葛少爷和他一同钻入马车远离险境,他才察觉到这人紧绷的后背和无法平复的呼吸。从隐约有些不对劲到彻底发作掐着自己发颤,也不过一刻钟。得亏是网未铺成便被撞破了,否则此刻正是那些个恶鬼收网的时候。还真是难办了。

诸葛青此刻浑身气血乱走,体温忽高忽低,被人撑着直犯迷糊。眼前府邸模样都认不真切,是谁扣着自己臂弯更忘得差不多了,皱眉挣扎近乎是下意识行为,只是气力微薄,能做到的仅是下滑两公分罢了。这两下唤回王公子的思绪,换了个姿势将他抬好,紧缩的眉一晚都没打开。“再忍忍,马上就到了。”

这姿势一变动,血气便冲入感官迟缓的诸葛青鼻腔中。他勉强回忆起今夕何夕,脑袋挣扎着不肯彻底停。血?谁受伤了?到底是谁伤了?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个问题,他的意识便混沌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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